这倒是说了一句人话,洪儒盛听着顺耳,却又觉得诡异地找不到原因。仔细听了好一会之后,方才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他听着这么顺呢,原来这人说的竟是北方话!
洪儒盛头一次正眼瞧了一下韩攸:“你是北边儿人?”
“从前是许州人士。”
许州?那看来是他们齐国的人了。洪儒盛对韩攸瞬间厌恶起来,一个齐国人却为夏国效力,简直就是卑鄙小人,毫无廉耻之心。
他抬起下巴:“君恩似海,臣节如山乎?”
洪儒盛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贰臣。
不料韩攸被人这么讽刺也不见生气,只是不卑不亢地解释了一句:“大人高看韩某了。韩某原先在许州时可没有为人臣子的机会,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。齐国与夏国交战,我许州百姓上下一心,共同迎战,却是贵国未战先降,主动将许州等地拱手相让,实在是伤了五州百姓的心。幸得我朝圣上体恤,开了恩科,才让更多许州百姓有了入朝为官的机会。前程往事,若真计较起来谁对谁错还真不一定。不过,如今听洪大人这语气,似乎是又有些后悔了?”
韩攸又把球给踢了回来,绕到了洪儒盛身上,
洪儒盛被问得噎住了。
他也没想到这个韩攸这么能说会道,从某种角度来看,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才了。
耿元直愉悦地翘了翘嘴角,随后又赶紧压下去,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他就喜欢看别人尴尬,尤其是齐国这群待谁都咬的疯狗!
洪儒盛没有回答方才那一问,但其实在场也没有一个人在意。耿元直放任他一个人尴尬,自己则是收了礼,将三拨人安排好了住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