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碗,吃完便走吧。
那人一双幽凉的眸子不作声地盯着我,直盯得我脊背发寒。
不过,他到底是接下了。
连声谢也未说,便端着碗窸窸窣窣地吃起来。
我喝完面汤,正要招呼阿大关店,就见门口又来了人。
还是不久前在街上见过的。
此人一身缁衣,站在廊下仿佛融入了黑暗,他直直地打量我许久,忽地嘴唇翕动,声音尖细。
如此佳人,委实可惜。
可惜,可惜什么?
见他行为怪异,阿大朝我使了个颜色,便主动上前招呼:客人,是否要买菽饼?
见他挡在中间,那人忽然抽出一把短匕,当胸便是一刺!
只听一声惨叫,阿大应声而仆!
事发突然,我惊骇大叫:你,你是何人?!
送你走的人。
对方说着,自袖中掏出一卷白绫:只怪你命不好,谁叫你活着,惹得小君不快呢。
见他手执绫布越走越近,我脖子上的伤口再一次剧痛起来,只能捂着脖颈后退:别,别过来……
我徒劳将手头的汤勺、陶碗、筷子丢过去,却只换来对方漫不经心的嘲弄:放心,奴婢会给你留个全尸的……
话音未落,他身后忽然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!
白光一闪,几乎在同时,面前人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蔓延的红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