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麻木道:自然不会算了,毕竟你和我,还有阿耶都还活着。
阿二闻言,神色惊惶:若不然,我们逃吧?
我摇摇头:逃又能逃去哪里?阿耶年纪大了,近些日子说话、走路皆不灵便,如今四处都在打仗,出城是不实际的。
事实上,因六爻暧昧的态度,我心中仍企盼着瞿晃施救,期盼他温柔的一丝可能。
此刻,也唯有等他表态。
这一等,便等到了落日西垂,一缕夕阳坠落,在半开的窗棂外浮沉无定,中庭无一丝风声,清寂如死。
我在风里坐了许久,直到太阳即将落山,远处铎铎驶来一辆熟悉的马车,便如绝处逢生,心生喜悦。
下一刻,车驾上御者掀了面巾,却依然是六爻。
见我面露失望,六爻劝道::郎主来不了,自然有他的苦衷。
是么。
沉默许久,我低声问道:那头颅,他看到了?
那宦人是县主近臣,想必瞿晃是识得的。
六爻点头:看到了,不过郎主说了,小君向来大度,又怎会做出此事?定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,以后绝不会了。
……
我知道他口中的小君,便是新夫人文昭县主,顿时心如死灰。
见我神情惨淡,六爻连忙补充:不过郎主还说了,他刚在瞿氏本家请了宅子,可赠予您居住,也会时不时地去看望您……
我懂了,瞿晃这是要我在本家避祸,县主投鼠忌器,便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。
这恐怕已是他能做的极限了。
我心下讽刺,忍不住嘲道:他这是要将我养在外室?
夫人……
也是叫我颠倒人伦,由妻变妾,是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