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点头:那是自然!
我站在原地,思前想后,终是下了门闩,将人迎进来说话。
我有法子脱身,还需你帮忙!
第十三章
送走六爻后,我去厨房做了碗肉羹,热腾腾地端进了房里。
甫一进屋,两道碧乌目光将我盯住,我假装没看见,站在榻前柔声道:饿了吗?
对方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唇线紧抿,当着他面,我自己勺了两口吃了,这才端到他面前:放心,没有毒的。
这人凝目我半晌,终于张唇吃了一口肉羹,我用汤匙轻轻搅动汤水,顿时芬芳扑鼻,肉香四溢。
还想吃吗?
……
想吃,就把这个按了。
见他目露不屑,我拿出一张写满了墨字的文书:怕他看不清楚,还将那张纸凑到近前:放心吧,不是什么卖身契。
不过婚契而已。
对方眼皮怠合,轻蔑一笑:你休想。
我不置可否,只将肉羹放在榻边,之后便坐到妆奁旁细细梳妆。
花钿, 螺黛,描红,口脂,每一步都一丝不苟、无比细致地进行。
严妆既罢,揽镜自照,镜中人长眉连娟,双目朦胧,一头乌发如云鸦堆肩,说不出的清媚妩艳。
当年瞿晃瞧不上我,差点当庭撕毁庚契,却在看了我一眼后改了主意,将我迎进了门。
可见,一张好皮囊确然有用。
身后,那男子凝眉看我。
我不说话,而是轻解衣衫,一件件地,慢条斯理地换上绢纱般的亵衣,绣着鸳鸯的红色罗裙,华美光艳的百子披帛……
时隔三年,我再次穿上了那件嫁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