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”左旭呛咳两声,客气地问:“梁小姐,你刚才是否在听我讲话?”
“听了,杜梅梅救过你的命,所以你对她有亏欠。也就是说,你并不爱她,而我也不是所谓的第三者。对不对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你继续照顾她,而我要的就是一张结婚证。一来、长辈高兴,二来、我也实现诺言,嫁给第一次的男人。当然,在杜梅梅没有康复之前,我不会以你妻子的身份出现在任何场合,更不会出现在杜梅梅面前。我这人是很通情达理的,给你十年偿还这笔人情债,足够了吧?”
梁优璇吹了吹指尖,效仿他平日自吹自擂的口气,又说:“先不说你过亿的身价,单凭长相身高已然够出众。反正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在婚后出轨,我当然要选一个条件好点的。”
“……”左旭木讷地眨眨眼,他原本满满的内疚感荡然无存,严肃地说:“梁优璇梁警官,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。”
“怎么没有爱情?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?这就行了。”梁优璇不屑一哼: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别说是坟墓,纵然是岩浆坑你也得给姐往里跳!”
梁优璇终于不纠结了,只要不是当小三,爱不爱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。爱情能当饭吃吗?爱情能让天下太平吗?爱情能恒温一辈子吗?切……
左旭刚想说点什么,他与梁优璇的手机相继响起,于是两人“兵分两路”各自接电话。
左旭看了下手表,距酒会开始时间已不到一小时,礼物还在公寓里,于是他旋身走向房门。
梁优璇同时接到吴天启打来的电话,一个非常不错的消息——吴天启所在俱乐部要求他立即归队,所以他现在正赶往机场,约会取消。梁优璇自然落得轻松,她一转头惊见左旭扭动门把手的动作,梁优璇百米冲刺挡在门前。
“别闹了,边走边说。”他无力地说。
“……”梁优璇双手大展,现在仇人变家人,她不能亲手毁了这桩“强取豪夺”的烂姻缘。
“你为什么非要进去?”梁优璇胡搅蛮缠道。
“取礼物,放在茶几……呃?……”左旭话没说完,梁优璇将一块创可贴贴在他的脖子上,那里留有一排她刚制造的齿痕伤口。紧接着,她挽起左旭的手肘,笑眯眯地说:“再贵重的礼物也比不上一句真心的祝福,咱们走吧……”
嗡……噌!……一只小型不明飞行物掠过左旭的头顶。
“梁优璇,你在我房间里养蟑螂?”
“……”梁优璇脊背一僵,何止蟑螂,她是这么设计的——
左旭走进漆黑一片的房间,先被地上的盐粒绊倒;他爬起来按照习惯的路线摸黑走,膝盖撞上事先移位的茶几上;而厨房的数码冰箱在黑暗中必然格外耀眼;于是他走向厨房,途中踩死几只蟑螂,咯吱咯吱……打开冰箱,破碎的鸡蛋流着浓稠的黄汤,泛出难闻的气味儿……他终于愤怒了!气得抄起酒瓶子牛饮,发现喝下肚的威士忌是色拉油!他一气之下摔碎酒瓶,色拉油洒落一地,噗通,再次摔倒。他边咒骂边爬向卧室,打开卧室的灯,卧室灯完好无损,所以他很快看到床单上的泥脚印,他愤愤地踹开厕所门,本想先洗掉一身污浊油渍,竟发现浴盆里都是狗大便;最后,他气得离家出走,再打电话请清洁工人马上处理。
而当他认为一切已恢复原样的时候,这才踏实地返回家。等到某一天早上,他从衣柜里取出衬衫去开会,总有机会穿上原本要拿去送洗的脏衬衫!
——这是一套合乎逻辑且完整的报复方案,别以为她在闹着玩!
还有,暴打左旭随时都可以出拳啊,比如,当他破坏了她整个报复计划之后的现在!
“呃,你……”左旭闷哼一声捂住小腹,顺着墙边滑滑滑落。
天啊,梁优璇果然患有狂躁症!
梁优璇则甩了甩发麻的手指,说打就打,能偷袭就偷袭,不分时间地点,这口恶气还是要出的,大不了打完之后再帮他揉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