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主母回道:“眼下姐姐刚薨逝,丽妃抬了贵妃,太子地位不动如山,看着是形势大好,若再推迟,不知其他家的会不会惦记上?”
沈融冬说不清滋味,可听着也有些许欢喜。
她像是小小年纪便琢磨清了,太子妃这个词的深重含义。
她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,长大了,便是要做他的新娘的。
宫里,宫外,谁都知道。
再之后她偶然病痛缠身,圣旨已下,直到嫁给晏君怀,由他揭开盖头,他才道:“冬儿,如论你如何,我自会爱你一世。”
他亲了亲她的额头,上面带着桂花酒的香气,她想学着母亲教导过她的那般为他宽衣解带,他只哑了声音,双眼漆黑如潭:“别闹。”
“表哥,”她当时问,“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姑娘?”
“没有,”晏君怀说,“但你尚小,母妃叮嘱我要克制。”
没有人和她说她的病侍奉不了太子,晏君怀用最极致的柔情,将这一事实隐瞒了她几月。
她与他在庭院中栽种翠竹,她选择植下它,是因为晏君怀少年意气的模样像极了竹,翠意挺俊,眉眼如精心裁剪过的竹叶,薄唇浅润,汴京城里的少年少女们见了他,少不得脸红。
晏君怀时常在她一侧驻足观看,每当她折腾出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,他表现出好奇,她会为他一一解释起缘故。
他也会带来贵妃小厨房里的桂花酥,专藏在她想不出的地方,只等她发现时的惊喜。
后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