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灌下的茶温度适中,他喉咙间仍似火急火燎,辣到嗓子听着都哑:“若你在这宫里头呆得不舒服,不如由沈府出面,向陛下请一纸和离书,咱们离了这东宫。”
“这宫里头,”沈温眼里乌沉沉的,一时看不透情绪,“怕是座吃人的牢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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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君怀下朝归来,远远听见盼儿的咯咯欢笑从偏殿前院里传出,不时伴着呢喃哄声,崔进随同在旁进去察看过,很快出来禀报:“殿下,是孟侧妃抱着小皇孙逗弄他,乳娘守在边角,据她说太子妃与沈小将军在寝宫畅谈,于是她抱着小皇孙回避,可他哭闹起来没法,逢侧妃路过,才哄了起来。”
“为何回避?”
崔进低眉窥着他脸色,小心道:“许是小皇孙哭闹厉害,怕惊扰到沈小将军。”
“沈温何时归京?孤竟半分不知,”晏君怀说着笑,眉眼沾染或有戏谑,也见几点认真,“这京中孤也不嫌多他一人,他嫌孩童吵闹?”
崔进哑口无言。
过须臾时刻,他随同太子殿下往偏殿里走,乳娘眼尖,一眼瞧见,连摆出诚惶诚恐,还未等殿下问起,又将方才的解释娓娓道了遍。
晏君怀长身鹤立,朝服着在身上,依旧恍若明玉。
孟欢看见他脸上噙几分笑,不那么阴沉,遂抱着襁褓踱步他身前,将怀中稚儿给他瞧,微微笑道:“殿下,您看盼儿多乖,看见您,他更开心…”
“崔进,侧妃抱了这些时日想必也累,将小皇孙抱过来,替她分忧。”
孟欢微睁美眸,似是不敢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