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没搁笔,一字不落将昨日里赵府发生的事及青荷回沈府的事同他坦白。
而后,她的话声娓娓,慢条斯理道:“臣妾自知罪孽深重,前两日不仅照料小皇孙不周,眼下更是拒绝您为青荷安排的亲事,因此臣妾愿去崇恩寺斋戒一段时日,孜孜誊写佛经,替陛下以及丽妃殿下祈福,以赎臣妾这段时日来的罪。”
晏君怀一身青色,银冠镶玉,眉目间朗月清风。
他问:“那盼儿呢?”
沈融冬温声道:“殿下看着安排便是,无论是交由丽妃娘娘,亦或者是交由侧妃,这段时日里总归出不了差错,臣妾更以为,侧妃在闭门思过的期间里待在深闺甚是无趣,若有盼儿作伴,说不定能好上些微。”
晏君怀低眸看往桌面,沈融冬的字依旧纵情写意,丝毫没有方正可循。
“你自幼跟孤练的一手好字,现在纵然刻意将痕迹抹去,也莫要忘了,即便同孤的字大相径庭,”晏君怀寒道,“你亦是孤的妻。”
“是,”沈融冬摒心静气,接着道,“若殿下还念着我们夫妻情分,请应允臣妾的请求,另外若能在侧妃照料盼儿时让刘裁守在身旁作陪,更好不过。”
晏君怀眼帘掀动,薄唇微启:“冬儿,你可是在怨孤?”
沈融冬晃了下头,云鬓上珠钗步摇叮铃作响:“并未。”
她的话声掩在响动里,晏君怀沉默须臾,看了她眼,转瞬将目光收回,哑道:“早去早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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