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沈融冬连将自己脑子里的七七八八撇干净。
这样的人,原本就是如同佛陀般怜悯众生的性子,无论对待任何人都一样,现下不过是随口解释。他接了绿竹的托付正常,何况坐在马车里的即便不是她,而是褚石,恐怕他也会无微不至关怀一句,腹痛的症状可曾好些了?
沈融冬想清楚,若无其事颔首:“知晓。”
谁知道僧人不动如山,又确定她脑子里想法:“施主已在崇恩寺中小住一段时日,可施主的心绪依旧杂乱,若是仍抛不下七情六欲,这佛门之地不适合施主。”
第18章
无需僧人提及,沈融冬迟早也会离开崇恩寺。
可由他唇边溢出规劝的话,气性不免从丹田上升,直至喉咙间轻滚:“大师是如何,能知道我的七情六欲未抛?”
“况且大师明明先前早已说过,”沈融冬抿唇,抬眼直勾勾,像是要从他眼中窥出答案,“我们这些施主即便六根未净,还惦念着凡尘俗世,在你们眼里,也并无大碍。”
眼中映入他手里的细白瓷瓶,沈融冬觉得方才似乎是给错人。
“那日在食楼下,见施主一直望着二楼,”僧人神色冷淡,“想必是有什么念想,未曾放下。”
“可这又与大师有何干?”沈融冬扬唇,完全忘记了同阿施的约定,“未免管得太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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