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抬首,怔怔望着晏君怀,望着望着,眼角蓄积了泪。
她别过眼光:“殿下。”
晏君怀一怔,继而眸色不定,教人看不出想法。
“臣妾以为,此事既然是由陛下定夺,”沈融冬道,“陛下定然是想着殿下的好,殿下如若开心,臣妾,没有意见。”
“孤娶侧妃时,”有人的嗓音阴沉下来,“你也是这般说的。”
沈融冬拾起汤匙,将清汤喂进嘴里,鲜嫩也浓稠,可如同昨晚他命人为她亲自煲的汤汁一般,喝进嘴里,无甚滋味。
她终于想明白了,晏君怀这样快对付沈家,一直以来,不止沈府家大势大,被朝臣中其他派的人视作眼中钉,更主要的,是如若不借着她这边将沈府的势头压一压,那么太子殿下如何能够如愿娶到和亲公主?
陛下对太子有戒心,实属正常,太子想要更稳固势力,得到匈奴的支持,也属正常。
“殿下既然已经决定,就不必再来试探臣妾,臣妾自知,改不了殿下的心意。”
沈融冬唇轻扬,笑容缓和,覆下蝶翼般的长睫,在听见晏君怀没有回应后,嘴里没滋味的汤,逐渐泛出了苦涩。
所以晏君怀的性子,她清楚,她的性子,晏君怀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