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想起上一回的宫宴,在晏君怀看来,她是在骄纵使着小性子,于是他带着孟欢同往,想必她说的便是这回。
她笑笑,容色不起波澜,任由孟欢挑选布匹,自己去看胭脂水粉。
挑选胭脂时,沈融冬的鼻尖闻见了稍新奇的一种,在她凑近的时候,扑鼻的甜香味愈来愈浓烈,她忆起青荷从前对她说过的,孟欢身上的那股香味,太子殿下很是喜欢,让她跟着学一点儿。
正巧孟欢也看过来,目不转睛盯着白釉瓷盒里的胭脂,沈融冬回看她的眼光:“你若是喜欢,这种你全拿走。”
“多谢姐姐。”孟欢欣喜道。
沈融冬在孟欢的帮衬下,挑选了好几匹布料,一匹匹放在身前衬着脸色去照铜镜,铜镜里的人比往常要映得精神,孟欢和宫人们见了,都直夸她:“随便一匹布料衬衬,太子妃都能比过寻常女子。”
沈融冬眼底毫无涟漪,略微勾唇。
“姐姐,”孟欢夸着,又为上难,“您知道,母妃昨夜里思念盼儿,因此将他抱进了宫里,妾身这回不能去宫宴,方给盼儿做好的拨浪鼓,不能第一时间拿到他的眼前,怪为可惜,姐姐到时去宫宴时,是否能帮妾身将拨浪鼓给母妃?”
沈融冬看着孟欢拿出来的拨浪鼓,精致小巧,在她手里只要稍微一转,便能发出清脆的鼓面击打声,绿竹赶忙过来作势抚摸布料,实则在沈融冬的耳旁提醒道:“太子妃,这个孟侧妃一看就在打着什么歪主意,指不定这个拨浪鼓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,您但凡是接了,她说不定要偷偷害您呢。”
沈融冬头有些疼,道:“少说几句。”
她忆起之前,孟欢想要将盼儿从她手里要回去,当时盼儿送过来栖霜宫里,染了温病,荀太医仔细诊断,发现只有可能是在白日里染的病,当时她未能有将孟欢定罪的证据,可刘裁后来去储欢阁照看盼儿,从储欢阁的宫人口中得知了不少蛛丝马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