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同晏君怀也是一样,两人如同皮影戏里的小人被强捆,若要再这样僵持,对谁来说都不好。
“冬儿,”晏君怀在她将要踏出宫殿门槛时,磨着牙齿,猛地便扳过她的肩头道,“若是想要和离,除非你踩踏着孤的尸身,方能走出这道东宫的门槛!”
沈融冬肩头吃痛,眼角不自知涌出晶莹水润的泪珠,积蓄在眼眶里打转,她轻笑着,吞吐着喉咙笑靥如花道:“殿下不会,殿下心里藏着那么多人与事,怎么可能会放得下?”
眼见宫殿外,有几名宫人路过,可能要注意到他们这边。
晏君怀失魂落魄地放开沈融冬,伫立在原地,只剩那两个掉落在地面的皮影小人儿,凄凉陪同作伴。
沈融冬方走出殿门外,身子便不自觉软上了一截,她一手搀扶着墙壁,慢慢走动,才没让自身陷进方才那样,无法喘息动弹的沼泽淤泥之中。
明明晏君怀已经要迎娶玉丹公主,可仍然不肯放过她,这样折磨的不止是她,明明,更在折磨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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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君怀同公主的喜事定在几日之后,沈融冬打定主意,只等他迎娶公主过门,第二日,便同沈府里的几位提起,打算同他和离。
沈温早已对待她的这桩婚事不满,只有靠着他再帮她说上几分话。
待到东宫迎公主的这一日,东宫里比孟欢进来的那时更为浩荡,沈融冬帮着上下打点,恍若回到起初帮着孟欢进东宫时四处奔走那般,可现下与那时的心境不同。
饶是看见一双穿着喜服的璧人从她面前经过,也如同晏君怀接旨时,根本不起什么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