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被气笑,松开无意识攥上衣袖的指尖,正色道:“端王殿下当真是会玩弄人心。”
晏迟未接话,将伞柄递给她:“你来。”
“不用,”沈融冬倔强道,“我就要到了,你撑着为好。”
“以你的身子骨,若是贸然淋湿,比起任何人来都要严重。”
明明是句略带威严的话,他的舌尖将所有字音说得旖旎缱绻,沈融冬听着,耳尖发烫起来。
她似被他蛊惑,下一刻,鬼使神差般踮脚,朝着他的薄唇而去。
晏迟怔忪,旋即低下面孔,轻柔附和着她。
沈融冬原本只打算一触即离,不知何时,一双宽阔的手掌落往她腰间。她同晏迟的唇瓣紧紧贴合,似是从来都亲密无间。
沈融冬完全忘记了周遭,直到半阖着的眼帘缓缓揭起,撞见晏迟分外投神的眼,脸颊滚烫,霎时惊醒。
她急匆匆将他推开,逃命一般逃离他的伞下。
晏迟细心替她遮挡了一路的雨都无用,沈融冬落荒而逃,令他的苦心全部白费,回到马车前时,浑身上下早已湿透。
沈融冬坐上马车,青荷急着用干净帕子擦拭她的肌肤,她听着湮没在雨水里的车轱辘滚动声,揭起丝车窗帘朝外望过去,来时的那条路夜色愈发深重,晏迟的身形早消失在雨幕中。
她悠悠长叹了一口气,有些事情一旦察觉,自此就不受控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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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雨淋得沈融冬措手不及,她一连病上了两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