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暗卫退下。
晏迟从袖袋中摸出那枚香囊,放在手掌里细细摩挲,唇边止不住溢出轻叹。
他回忆起在檐廊之上的那一幕,那日,他鬼使神差当着沈融冬的面,暴露出幼时救过她的那桩事。
料想晏君怀会在之后增强戒心,所以当那封沾染着兰花气味的信到来,他并无意外。
在茶寮里亲眼看见晏君怀,他的眼神控制不住,如同躲藏在假山后的那副面貌,低沉且阴郁。
晏迟承认那一刻有私心,他靠连喝几杯茶水,压下冲动念头,随后认真同对面人道:“本王以为是谁在戏弄,没承想是太子殿下,若无真凭实据,望太子殿下自重,顾全大局。”
他起身离开,转身的那刻,意识到自己并不想这般容忍,可现下,一切时机都未曾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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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霜宫里,见到晏君怀离开,沈融冬跌坐往软榻上,青荷急急忙忙从外走来,找来膏药,为她仔细涂抹背部下方磕碰到的一大片淤青。
她的声音里满是心疼:“太子妃,殿下怎么能这样对您?”
绿竹跟着走来,她整理被晏君怀大发脾气砸出来的一片狼藉,三番几次撞见沈融冬的目光,都避之不及般躲闪开。
沈融冬不是没看出来她在心虚。
“绿竹,”青荷涂抹完,招呼着她,“我去给太子妃找件衣裳换,你把这盒膏药放回匣子里。”
喊了一声,不见她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