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还没说话,青荷握住她的手道:“所以呀,奴婢宁愿对待绿竹凶一些,让她能少知道就少知道一些,有些事,只要奴婢和太子妃您知道就行,其实就是寻常的小毛病罢了,没什么大碍。”
青荷的话,本来该是给她服了一剂镇定她的良药,沈融冬心里的疑云却没由来更加浓重,抿唇明明想笑,丝毫都笑不出来。
她别开脸,想将那股没由来的恶心强行压下去,可是始终没有忍耐住,幸好青荷及时拿来痰盂,她吐了几下,没吐出任何东西来,腹中的不适感却是消除去了一些。
荀太医匆匆赶来时,沈融冬正歇在边上焚有熏香的床榻里,重重幔帐放下,荀太医隔着丝帕探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莹白如雪的手腕。
他的眼波转动,沈融冬依稀察觉到这份凝重,她看见荀太医的神情触目惊心,明明是在诊断着她的脉搏,此刻却如同是摸上了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木柴。
沈融冬心里一沉,索性周边无人,青荷早扯着绿竹在殿外守候,她挑了挑眉头,直接问起道:“若是有什么异状,荀太医不妨直言。”
坐在床榻外边的人神情愈发凝重,沈融冬鼻尖始终萦绕着阵阵安神熏香,可是此刻无论如何都安定不下来。
荀太医沉吟着道:“其实在绿竹姑娘跑来,描述太子妃您身上症状的那一刻起,微臣在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定论。”
“所以,本宫这是…”沈融冬不解,蜷缩在锦被里的指头不安地动弹了几下。
荀太医起身,隔着几重幔帐,他战战兢兢行礼:“微臣方才又诊断了太子妃的脉象,现在才能够彻底下定论,太子妃您前两日感染了风寒,是微臣未能完全将它驱赶走,太子妃的身子未调理好,以至于现在落下了病根,沾不得一点荤腥,沾了便会有头晕直觉不适的症状,这全是微臣的罪过,还请太子妃从重发落。”
沈融冬滚了滚喉咙道:“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