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喉间滚动,心里浮起别样情绪,今日的晏君怀,似乎有些奇怪。
“殿下,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,殿下现在贵为太子,您说这些,又有什么用呢?”她劝着道,“陛下不会再更换太子,有这么多支持殿下的臣子在呢,殿下不用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事。”
晏君怀喃喃,似丢失了魂魄般:“父皇当时明面上为孤取名为君怀,君王怀里的宝贝,可是他既然给了我这等好名字,为何在母后逝世后,一切就都被打回原形,我就成了同尘,卑微如尘。”
沈融冬看见晏君怀说完这句话,脚步倏然停下,似是有什么阻碍。她跟着低下脑袋,发现他的脚边伏了一只小兔子,毛发灰白,是晏君怀在秋狝送她的那只。
晏君怀目不转睛盯着它看上了一阵,沈融冬怕他触怒,先将兔子给抱在手里:“估计是宫人未曾注意,让它不小心跑出来了,望殿下不要怪罪。”
“你怕什么?”晏君怀看着她笑,“孤又不会治它个大不敬之罪。”
沈融冬抿了抿唇,晏君怀唤来宫人,将这只兔子给抱走,接着呐呐道:“看来冬儿不太喜欢它。”
“没有,”沈融冬辩驳,“臣妾很喜欢它。”
“可是它不像冬儿的那盆兰花一样,可以呆在正殿里呢。”
沈融冬霎时无言以对,想了好久的说辞,也未曾想出一桩合适的,便缄口不言。
晏君怀笑道:“孤想起来了,母后在小时候,也送过孤一只兔子,是在孤认识冬儿之前,那时候孤可喜欢那只兔子了,可是后来父皇看见了,他说,孤不能让手里留有把柄,若是弱点教人给拿捏住了,那么便如同蛇被扼住七寸,动弹不得,生死全都掌握在了他人手中,后来,那只兔子就无故死掉了,连墓碑也没能给它立,因为我怕父皇看见了,会不喜欢。”
沈融冬听得心惊胆寒,默默道:“殿下,都过去这么久了,节哀,你若是想的话,还可以将眼下的这只,当成年幼时的那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