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君怀愈发喊得撕心裂肺,最后竟昏死过去,被太监们送去了偏殿歇息。
晏迟看了一阵,迈出乾清宫的正门,同侍卫路过檐廊下拐角处,细听有闲言碎语传来:“也不知道七皇子,日后可怎么办?”
“这和七皇子能扯上什么关系?”
“你不知道?”能听见的声音小了些,“据说是,陛下有意让七皇子当太子,之前将端王殿下着急传唤回来,也是想要同他商量,端王殿下起初回京,饶是一路上乔装打扮,还未进到这皇宫,便受了一身的伤……”
两道尖细的嗓音你一言我一语,说得起劲。
“嘘,这可不能乱说,是杀头的大罪。”
“唉,你说到时候太子即位,会不会惦记着七皇子和端王殿下,拿他们…”
“咳。”侍卫轻咳出声,两道谈话的声音瞬即消失不见,只能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离开。
“王爷,只是提醒他们吗?”侍卫问道,“若是让他们去他处嚼舌根,被他人听见,又该如何?”
“管不了那么多,”晏迟道,“这天底下,有人比我们更不希望他人听见这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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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里,储欢阁里孟欢起初在拭着泪,后来抿了抿唇,没由来道:“我要去看望盼儿。”
侍女被吓到,问道:“小皇孙在栖霜宫偏殿,绿竹姑娘那里,侧妃能见到吗?”
“盼儿日后是要当太子的人,若是放在栖霜宫,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?”孟欢将浸湿了泪珠的帕子一抛,着急道,“快,换上丧服去栖霜宫。”
栖霜宫,沈融冬躺在榻间,公主手里的汤匙沾着汤药,仔细照顾着她,润湿她干涸的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