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迟道:“只是现下时局动荡,只怕这件事在不久之后传到市井里,会影响到我朝民心。”
她没空再去思虑其他,斟酌片刻,将自己疑心的所有事无巨细告知了他。
“我知道了,”晏迟沉吟须臾,温声道,“你莫要再去想,只管安心,这件事交由我。”
沈融冬的眼光掠过眼前红木梁柱,落点在远方的皇子公主身上,倘若陛下真有意撤换太子,教晏君怀给事先察觉到,他会为此对自己的生身父亲动手吗?
她不敢妄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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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像是偶然碰上,走过一段,在处拐角分开。
晏迟出了宫,唤来早前指使去帮衬崔进,实则是在为了沈融冬鞍前马后的心腹,他呈上账册,道:“王爷,为太子妃打点好的一切都在这里面了,您过目。”
晏迟的目光懒得放在账册上哪怕一眼,他微微摩挲着扳指,敛下眼眸:“太子妃届时想去江南,应当是要投奔她的庶姐,当年她嫁到河西柳氏,你先遣人去柳家打听,之后购置一所院子,不用太好,最好偏僻清净些。”
侍卫接下命令,他回眸望了眼,王爷这幅模样风轻云淡,可他这个粗人都能看出来,这是三魂七魄都教人给勾走了阿。
另一边,沈融冬回到栖霜宫,想歇息会,躺在榻间辗转难眠,阖眼眼前尽是令她生疑的各种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