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想起若是之后她的死讯传出,沈将军和沈夫人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,便是有沈温在,他们能平复下来吗?
极力撇弃这糟心的思绪,沈融冬鼻尖泛酸,用指尖拭了拭,外边的人问起:“要将马车赶得再近一些吗?”
“不用,”沈融冬指尖掠过眼角泪痕,勉强道,“被人发现便不好了,出发。”
“沈姑娘是怕再近些,会忍不住走进去,自此便不舍得离开了吧?”外面的人说起这话,毫无戏谑之意。
沈融冬应声,她亦丝毫没有反驳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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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侧,崔进回到栖霜宫外,他怀里揣着早就备好的火折子,最好的燃火点在哪,他心知肚明。
可是火折子在手里,迟迟抛不过去,他这样做,当真是正确的吗?
不容他多想,脚步走动的声音传来,崔进慌慌张张,迅速将手中的火折子抛出。
火折子燃成日落西山时的赤色,舔舐上沾着油脂的木柴,妄图吞并所有,火势愈发熊熊。
待到有人发现不对劲时,栖霜宫里早已燃成一片火海。
乾清宫,晏君怀换上素服勾勒出清瘦腰身,眼里空荡荡恍若无一物存在,只是在有人来禀时,脸庞见了丝动容:“走水?”
小太监更谨小慎微:“回禀太子殿下,确是太子妃的栖霜宫走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