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融冬将绣花鞋头往地面一点,藏在里面的脚趾蜷缩,同时在心里叹道,不解风情的木头。
屋子里的烛光熄去,沈融冬宿在床榻里边,晏迟宽衣完在她身侧躺下,问道:“还硌吗?”
沈融冬闷声:“不硌。”
喜床上原本洒满了红枣桂圆莲子这些果干,寓意早生贵子,晏迟清理过一回,心中应有分寸,可是现下没话找话,伴着她应答的声落下,屋子里更沉闷了。
哪有人大婚之夜,是这般相处?
晏迟忽而又问:“你是想生个男儿,还是女儿?”
沈融冬反问:“你呢?”
“都好,”晏迟声音带笑,“若是像你,由我来护你们周全。”
沈融冬虽脸热,也心念一动问:“倘若像你呢?”
旋即在心中啐自己,盼着晏迟不要应答。
晏迟的声音如同云雾舒展,更添上不自知的笑意:“那我同他一道来护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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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霜宫里,从太医院回来向陛下复命的公公心惊胆寒,陛下正在案后书写新的圣旨,面上不透阴晴。
“陛下,这道旨意…”公公斗胆问,“是要送去孟妃宫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