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晏君怀拉下脸,草草说完,拂袖而去。
回到暂住的庭院里,赵准见到归来的陛下脸色极差,疑惑道:“陛下何必对端王留有那般好脸色,古人有杯酒释兵权,陛下不如也效仿……”
“你以为这是处在谁的地盘上?”晏君怀狠厉道,“沈温前段时间刚出京,他的军营离雍州城不过百里地,而端王手中拥有五十万兵权,加上沈温手里的三十万,近百万兵权,朕怎么敢轻易激怒他们?”
他眼里没有任何笑意:“先皇在时,端王倒是还有几分忌惮,可是现下,他竟然敢堂而皇之迎娶冬儿做正妃,朕来了也丝毫不惧怕,恐怕是所有的忌惮早已经完全消失,他巴不得朕再将他逼得紧一些,这样就有借口起兵,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?利用冬儿,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”
赵准心悸,他也知道端王拥兵自重,可是沈温与端王联合甚至造反,这是他想都不敢去想象的事。
恐怕现在只是看端王想与不想,若是他想,只需要一个借口,他随时都能联合沈温推翻现下的皇朝?
“不过沈将军对朝廷尽忠,有他在,沈温不会轻举妄动,只要朕不将他们逼得太急,”晏君怀阴沉下脸,“只是冬儿,朕该拿她如何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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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融冬酒醒过后,看见襁褓就在自己身旁,屋外天色昏暗,襁褓里的幼儿睡得正香。
她脑袋疼得像是要炸裂开,想起醉酒后朦朦胧胧发生的一切事,她的头更加痛了。
起身准备洗把脸清醒,在门槛处迎上晏迟的脚步,她不由自主往后退。
“你醒了。”晏迟清浅问,手里还端了碗醒酒汤。
“你回王府了吗?”
“陛下来了,设宴为他接风洗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