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人都是谁之后,晏迟没选择打草惊蛇,而是像事先同沈温商议过的那样,两人继续在谈及军情时真假消息混着说,虚虚实实,教眼线也分辨不清,以为自己探听到的都是惊天大秘密。
晏迟来到军营内的第九日,他同沈温一起去到大梁最北的关卡,若是他国引兵进犯,这道嘉裕山的隘口为他们的必经之地,隘口之后,有座小城,这里地势险峻,百姓们艰难过活。
晏迟和沈温来到这座小城镇,放眼望去街道上没几名寻常百姓,守城的士兵们在巡逻,看见他们微微点头示意,沈温领着晏迟上了城墙处。
高墙之上,几位守城士兵都纷纷离远些,留出一片供他们谈论的天地。
这座城墙之外,不再属于大梁朝的疆土,而是其他地界。
城墙外尽是贫瘠的黄沙,曾经在这里抛洒过的鲜血都被深埋地底,连一株树苗都长不出来,满是荒凉。
“每回他们都混在胡商的队伍中,进了城后先是伺机蛰伏,接着一寻找到机会就作恶,砸摊子,强抢民女,肆意伤人……无恶不作,就是守城的将士们去抓,每回也只能抓到一小部分的人,不能将他们彻底清除,等到下一回,依旧会有人混进城里,再为非作歹。”
晏迟深知,断绝同胡商的交易往来绝对不是明智之举,百姓们需要靠胡商们带来繁荣,若不是如此,在这黄沙地里只有平白饿死。
而那些贼人们不敢直接领兵攻占城镇,恐怕不是胆子只到这里,而是背地里有什么人在推动,只教他们做到这份上。
晏迟沉吟:“现今之计,唯有深入敌营。”
“你准备怎么做?”沈温问道。
“等到下回他们有所行动时,留下一个活口。”
沈温眼睛一亮:“跟上活口的行踪,找到他们的首领好好谈谈?”
“只有这样,是不伤一兵一卒的最好方法。”
“也是,”沈温说道,“现在虽然不知道他们等到何时才会有所动作,可我们下了城墙后就立马提前部署,总归错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