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欺欺人。”幽月冷哼一声。

男人反将一军，问：“你献祭了自己身上的神力，只留下空白的神魂碎片，把出去的机会让给那三个，两千年了，后悔过吗？”

幽月沉默不语。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搭下，掩住了那美丽而妖异的双瞳。

“大家都是这样，毕竟总得有人出去帮她，而不是像我们这样被动等待。”她说。

男人知道幽月口中的“我们”不包括他，这些碎片载体说话的时候，向来是自然而然地把他排除在外的。

他说：“你心里清楚，你和判官，和刻托，是不一样的，你比他们都强。”

幽月不说话，她那双幽蓝色的眼瞳却在说话。

它们说：陪着她，值得。

无论以哪种方式、哪种形态。

她其实并不清楚“系统”是什么东西，她只是知道，她的意识从诞生以来，就和他待在同一个奇怪的空间里。他告诉她，她本该和那三位一样拥有自己独立的身体，却因为她的主动放弃而失去了这个宝贵的机会，只能在这里苦苦等待。

这个男人很奇怪，也很强。

关于本体的事，他比她知道的多得多，他也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

就像是另一个本体一样……

而这种熟悉感，又混杂了令她不适的气息，丝丝黑气从他的身体里钻进钻出，让他显得生人勿近。本体的气息是银白色的，像棉花一样让人舒服，又像云朵，云朵中混着的电光也并不伤人，而是像小鱼儿一样调皮地贴着你滑过，蕴含着浓浓的生命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