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似锦余光瞥见了侧殿正中央悬挂的画像,听见长宁帝发话,她就伸手拿了一块,吃得有些漫不经心。
长宁帝问她,“还有何事,一并说了。”
翟似锦垂了垂眸子,似是斟酌了番,才缓缓开口,“舅舅既然能答应似锦的要求,那宜乐的禁足能不能也一并解了?”
长宁帝险些被气笑,“解禁足?只是解禁足?”
当然不是。
翟似锦倒抽了口凉气,被长宁帝那肃然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,她这点心思,在他那里就跟明镜似的。
但,长宁帝明知道她的心思,还能不恼不怒地陪她闲聊这么久,那这件事就未必没有转机。
“那舅舅给宜乐解禁足吗?”她问,“宜乐好歹也是金枝玉叶,您就为了桩婚事禁了她足,叫她往后在宫里如何抬得起头来。”
长宁帝冷哼了声,“那也是她自找的。”
他语气极重,惊得旁边刘公公手里的拂尘抖了抖,翟似锦心里的紧张也愈渐浓重。
明明刚才讨论她的婚事时,长宁帝还是有求必应,轻轻松松就收回成命,答应让萧皇后不再给她相看了。
怎么到了赵宜乐这里,就这么难搞了。
“舅舅你有没有想过,与其让宜乐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,将来她会过得如何?”
翟似锦心里有些急,说话语气就没太压得住。
等回过神来,长宁帝已沉声拍桌,“一派胡言。”
殿中瞬间安静得可怕,翟似锦俯身叩拜,声音徐徐淡然,“似锦明白,舅舅为宜乐定下的婚事自然是极好的,她不喜欢晋阳侯是她的错,但舅舅何尝无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