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似锦望着她,语调平稳地道:“可我未必听你的话。听说是因为你故意气病了康氏,翟致远才一怒之下将你们逐出家门?我知道你们着急,怕翟家落没后无处依靠,但找靠山也不该来找我,更不该去动翟致远心尖上的人。现在闹了出事,知道找我求救了?可我未必卖你们这个面子。要不这样吧,那康氏与我素有旧仇,你替我取来她性命,兴许我一高兴,就替你们二房安排别的后路了。”
翟嫣儿傻眼了,“这……”
她光是把康氏气得昏倒过去,现在全家都要被撵出来。她要是把康氏杀了,翟致远岂不是要杀光她全家?
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沸腾了。
继上次清阳郡主放狗咬断提亲之人的双腿,如今又放言让堂妹去杀人,这般歹毒心思,也就仗着是皇室郡主的身份,才敢这样胡作为非。
絮絮低低的议论声传开。
翟似锦对旁人的反应一概不放在眼里,轻瞥了眼翟嫣儿张着嘴吃惊的样子,自嘲地扬扬嘴角,侧目对车夫吩咐道:“去廷尉署。”
翟嫣儿猛然起身,但跪得太久,膝盖酸疼又跪了回去,眼睁睁看着翟似锦真是要去廷尉署的样子。
燕燕挡住她视线,眼神陡然转冷,“五姑娘快请回吧,以后翟家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也别拿到郡主府来说,免得惹郡主生气,直接让翟老爷将你们一家逐出家谱,那可就比如今让你们重新分府立院强多了。”
无根无系之人,在京城根本就活不下去。
到时候翟家便没有二房这号人,郡主府也眼不见心不烦。
燕燕又道:“要么您就下狠心,取了康姨娘的性命,投郡主所好。”
翟嫣儿哑口无言。
这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翟似锦提裙上了马车,掀起帘子一角,“燕燕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