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珠向来磨不过赵宜乐的招数,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,老实交代了,“刚才贵妃娘娘派人过来说,昨夜廷尉署突然走水,被烧掉大半的档案卷宗。刚巧昨夜值守的是晋阳侯的二公子,档案卷宗被毁,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,贵妃娘娘唯恐陛下会迁怒晋阳侯府,所以就央求咱们皇后娘娘先去找陛下求个情,怕事情闹得太大。”
赵宜乐对这种曲曲绕绕的事情不感兴趣,她只对可能会成为未来姐夫的廷尉监有点关心态度,“那陈廷尉呢,廷尉署走水,他身为廷尉监,父皇会不会也迁怒于他啊。”
连珠叹气道:“帝心难测,谁知道呢。”
赵宜乐转头看向尚还坐在椅子里的翟似锦,有些着急道:“表姐,这怎么办?”
她是比翟似锦要着急的。
但翟似锦面上虽看着平静,心底却捏了把汗,再次问连珠,“廷尉署里存放的卷宗当真被烧了?”
连珠点头,“听说火势凶猛,底下的人救不及,烧掉大半。”
翟似锦霍然起身,往景阳宫外走去。
赵宜乐叫都没叫住她。
翟似锦出了景阳宫,站在宫墙下发怔许久,低声喃喃道:“燕燕,这巧合是不是太巧了?”
燕燕伺候在身侧,听到她的问话,也自然晓得她问的是什么意思,“照理说,郡主您昨日刚去廷尉署查找了卷宗,还没什么眉目,后脚廷尉署晚上就走水了,确实可疑。”
燕燕不知她查陈年卷宗的具体缘由,说的话更有可信度。
翟似锦稀里糊涂莫名犯愁,一路出宫,马车行至长街转角,再往前绕两条街就该到杏花胡同了,她踌躇着让车夫停在街尾,想了很久,终是原路回了郡主府。
她回房关起门来,将卷宗翻看,仔仔细细看着结尾两行字,牵连甚广,满门抄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