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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窗外大亮,翟似锦醒来后就呆呆坐在床头,盯着木架上的花灯看了半晌,突然觉得自己才像是做了一场梦的人。
她怎么就答应陈熠了。
并且在策马回府时,还大言不惭说要跟他一起为多年前户部的冤案翻案。
燕燕敲门进屋,上前扶着翟似锦伺候着去沐浴梳洗,她一边给热气氤氲的浴桶里添水,一边用余光觑着翟似锦泛红的脸色,问道:“郡主昨夜跟陈廷尉去哪儿了,回来时都快睡着了,手里却还抓住那盏花灯不肯松开。”
翟似锦也忘了昨晚都在湖边说了多少话,总是就是很多话,陈熠也很有耐心,一直撑着下巴,静静地听她说,整个人都温柔得不像话。
“你管我去哪儿了,快帮我去把衣裳拿来,等会儿我还要去陈府见一见陈慈。”
燕燕不太情愿地拿了衣裙递给她,问道:“陈慈?陈廷尉认的那个义弟?”
翟似锦没解释什么,换好衣裳用过早膳,就出了门。
燕燕陪她去到陈府,轻轻叩了叩门上的兽环。
来开门的是费康,沉着脸,什么话都没说,只微躬着身子迎翟似锦进府去。
燕燕好奇地问道:“郡主,费康大人这是怎么了?今日怎么怪怪的?”
燕燕昨夜全程等在醉仙居外面,不知道陈熠已经查出陆三是长宁帝的手下,自然猜不透费康対翟似锦态度急转直下的缘由。
不过翟似锦没打算告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