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还是有偏向的,偌大的版图当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。但即便是孤悬海中的东海郡,钱酉匡也只能骂骂税制改革不合理,税头太重,挑不出朝廷故意为难他的把柄。
当时东海的问题在于青州遇袭,冉氏出走,百业荒废。如今新的顶梁柱已经支棱起来了,第一年的税表做的漂漂亮亮,也听不到钱胖子骂陈阁葵坏心眼烂良心了。
“但是朝中现在当权的是西洋派。”
高文渊的眉头紧皱。
“我在昂德兰的时候听说过陈磬钟,他这个人十分推崇米列颠文化,是配学劳动中被影响得最深的那群人,他有很多想法做法都是传习米列颠的先例。”
“个人操守和品性不论,陈磬钟对于泰相在立国之初确立的发展计划书并不认同,认为做法早已落后,希望能够全盘引入海西的制度,矫正回归到正确路线。”
“正确路线……”
闻言,崔慎嗤笑一声。
“那他又凭什么觉得泰相的计划不是正确路线呢?”
他顿了顿,语气略微有些缓和。
“从目前来看,陈磬钟似乎也不能完全左右朝政。至少谢敏达病重的时候,他属意的人选在中都郡完全没掀出水花,想来是太后没有应允。”
倚仗却又不言听计从,不让自己和新帝成为任何一方的提线木偶,温太后也是个妙人。
现在这个妙人忽然说要见冉昱,这可能是因为什么?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钱酉匡,忽然干笑了两声。
“要我说,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,没准太是因为听说了磺胺的故事……所以才想见见冉七郎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