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开了这个先例,万一将来以此为由继续拆分枢机厅,架空他这个指挥使,那……
“太后,使不得啊!”
杜文晖摸了把脸,差点老泪纵横。
“北境战事未停,让卫戍军分心兼办枢机案,怕不是要影响战情?”
“杜指挥使此言差矣。”
崔慎先跟太后告罪,然后才看向杜文晖。
“卫戍军原本就负有守土卫疆的职责。细作越界渡海进入大雍的领土,最先打交道的就是边军,边军就是第一道防线。”
“之前宋国忠案、月鹭岛冯德志案还有这次的阊洲冉氏案,都是卫戍军在巡查中发现并处理的,情况紧急也不容得另行移交枢机厅侦办。如今海西洲战事正酣,北郡卫戍军又刚跟拉西亚雇佣军和海倭人的军团正面打了一仗,想必各方还会有异动。枢机厅之前便已经不堪重负,特殊时期施行特殊授权也未尝不可罢,杜指挥使也不必太客气,我们东海卫戍军的操练强度很大,接手枢机案件谈不上负担。”
杜文晖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。
以前这姓崔的小子很少说话,要说也都是言简意赅,他还以为对方根本不善言辞。
现在看,这哪里是不善言辞,这一张嘴就能生生把人气了个倒仰。杜文晖现在只觉得胸口闷痛,只恨不能跳起来指着鼻子骂这小子一通,妈的武将不都是直来直往的吗?啥时候学会他们文官阴阳怪气的本事了?!
陈平自然是帮着自己的爱将,而且枢机厅的职权归属卫戍军对兵部也是有好处的,这一点他和崔慎坐在同一条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