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总管轻咳两声,假装没有看到钱郡守那一脸的激动和得意的蠢相。
就是这个胖子,打从上任就没少在朝中兴风作浪,现在还诳走了小陛下的全部私房!最近旧京的报纸时不时就能看到他的消息,夸得骂的说什么的都有。旧儒派说他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了,偏偏在民间这胖子口碑还不错,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“是非人”。
大总管心中腹诽,脸上却还维持着八风不动的从容,恰如其分地展现了宫内人的超高业务素养。
“这是密旨,不可外宣。陛下听说东海为了黑火油工场在筹款,十分关心,特地把内库的钱财拨付出来支援,钱郡守一定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,务必把黑火油工场建起来。”
一句话,说得钱酉匡眼泪都掉下来了,跪地朝着旧京的方向哐哐磕头,大呼此生绝不负圣恩,必须鞠躬尽瘁、肝脑涂地。
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实在辣眼,辣到大总管都不忍直视,客套了两句就准备告辞,言说自己得尽快返回宫中复命。
钱酉匡哪敢拦,恭恭敬敬把人送出了郡守府,再回来的时候,门口已经挤了一大圈人。
这其中有不少都是东海郡的大户,有几个还跟钱家的生意有往来。见他回府,众人期期艾艾地想问又不敢问,最后到底推举了一个与钱酉匡相熟的作为代表,问起了宫中信使的事。
钱酉匡牢记大总管的叮嘱,半个字都没提陛下。
但宫中的信使购买债券这事有不少人都看到,眼见钱郡守含混其辞,众人立刻便有了其他的猜想。
难道是宫中人也看好这债券吗?那是不是说这玩意真的很保靠呢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