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她还解释,她跟这些女人说不是因为她,而是男人们造了不能用的火器,间接坑害了松宫和三条番军团。而新川家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被抄家的,实在是主上桧木宫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,把他们都当成了弃子以求自保。
可她们听不懂什么叫卸磨杀驴,也不明白过河拆桥的含义,她们就只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认定了祸源是她这个来自大雍的女人。
海倭国上层男性普遍学习大雍的文化,能随口讲出一些典故是很风雅的事。
冯月娘便是因为这种“风雅”而被新川家的儿子看中。在海倭国女子读书不是很普遍,所以冯月娘之前在新川家一直地位超然,隐约对其他女眷很有优越感。
现在,这种优越感荡然无存,她开口闭口的典故反而像是一种讽刺,越发让一群女眷怒火中烧。
冯月娘遭受到的排斥和辱骂变本加厉。失去了男人的庇护,冯月娘在狱中的生活举步维艰,细皮嫩肉的身体很快遍布伤痕。
那些海倭女人太厉害,她们太清楚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,比她以前欺负父亲的小妾还要狠戾。
无数个因为疼痛而难以入眠的夜晚,她辗转反侧,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出嫁以前在月鹭岛上的生活,然后在梦中细细回味,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一些身体上的痛楚。
要是以前,要是她还在月鹭岛,要是她还是大雍官员的女儿……
她后悔了。
冯月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。
如果她没有跟新川阿基私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