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禾韵的惨叫,殊丽也没好到哪里,膝盖和臂肘被擦破,流了不少血,她咬牙硬挺,希望刺客不杀妇孺。
然而,就在这时,身侧纵马而过的刺客主将忽然勒紧缰绳,迫使马匹停了下来,扭头大声道:“仔细点,别让皇帝扮作宫人跑了!”
随着一声令下,刺客们抽出一拨人马,将殊丽等逃窜的宫婢和太监团团围住。
混乱的场面吓得幼童嚎啕大哭,殊丽拍拍他的背,心里急的不行。
她个子在女子中算是高挑,但在一匹匹高头大马前,就显得娇小玲珑没什么气场了。
殊丽冷冷看着刺客们,终于知道,看似平静的皇朝中,存在着多股涌动的势力,他们潜伏在深处,与天子的手腕相悖,他们假意臣服,实则韬光养晦,策划着一次次刺杀。
难怪天子不喜欢笑,还在睡梦中有所戒备,如今她懂了,换作是谁,都会如此吧。
主将审视起他们,侧头问向副将,“你可认得皇帝的模样?”
副将从马背的褡裢里取出陈述白的画像,一一对比起来。
主将看向殊丽怀里的孩子,拿过火把照了照,又照向殊丽,“你是谁家的官娘子?怀里的孩子又是谁?”
一旁的禾韵深知不妙,扯了扯殊丽的衣袖,哽咽道:“放下孩子,他们说不定能放咱们一条生路。”
她们是仆人,本该与这场厮杀无关。
一听禾韵的话,幼童哭得更大声,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殊丽的衣襟,“别丢下我!”
这话像闷雷,炸开在殊丽的心底,多年前,她也曾向卖她的三舅舅这般哀求过,希望三舅舅不要将她卖进宫里,可换来的却是一声冷笑:“瞧你这副祸水模样,留着给我惹祸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