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来早膳,殊丽回到帐篷,见幼童已爬起来,正在双手揉眼睛。
“小可怜。”她点点幼童的鼻子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幼童十分依赖她,抱着她的手臂蹭了蹭额头,“我叫林斐,姐姐呢?”
“姜以渔。”
若世间只能记住她的一个称呼,她私心希望是“姜以渔”,而非宫婢“殊丽”。
抛开昨日的狼狈,林斐比昨晚活泼不少,弯着大眼睛搂住殊丽的脖子,贴起她的脸蛋,“姜姐姐。”
这孩子挺聪明讨喜的,难怪能取悦坏脾气的天子。
“你爹爹叫什么,姐姐去帮你寻寻。”
出于对孩子的怜爱,她心里存了侥幸,惟愿孩子只是与家人走散,而非逃臣之子。
林斐嘟嘴,“我是跟舅舅来的,可舅舅不见了,他叫许斯年,字时澈,是名画师。”
宫廷画师?
此番寿宴,必有画师跟随。殊丽只能想到这种可能,“那你等着,我去打听一下。”
林斐不愿跟她分开,抱着她的脖子不放。
殊丽抱不动他,将之放在地上,拉起他的手,带他走出帐篷,一路跟侍卫打听起随驾的画师们在哪里歇脚。
顺着侍卫指的方向,一大一小走进楠树林中,朝着林中溪流走去。
十来名画师正在沐浴晨阳,身前摆放着画板,想是要在此处作画。
没等殊丽跟他们打听“许斯年”这个人,身旁的林斐忽然挣开她的手,欢喜地跑向一名男子,“舅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