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定主意,她不再纠结,可一连几天也没有接到去守夜的指令,直到一日,听人说起燕寝那边添了新人,可她还能保持心静如水,是因为元佑吗?
榆林镇的一座私宅中,时不时传出一阵咳嗽声。
咳嗽的男子以白帕掩口,慢悠悠地熬制着汤汁,那汤汁红艳如血,带着一股苦涩味。他身体一直羸弱,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。
张胖子走进来,递上一封密报,“大公子,宣王府被封了,宣王被连夜押解京城。”
陈斯年又掩帕咳了咳,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笑,“天子是在以母妃和呦鸣的性命为要挟,折磨我的良知,逼我就范。”
“那不是误伤无辜的人么。”
“她们与我有关,就不算无辜的人。”陈斯年异常冷静,周身的破碎感让他看上去很是无奈,可他眼里没有分毫的担忧之色,很像一个疲倦过后的麻木之人。
张胖子问道:“要沿途拦截囚车吗?”
“跟官兵交锋,你有几成把握不暴露行迹?若是暴露了行迹,就算把呦鸣救回来又有何用?”
与陈述白果决的性子不同,陈斯年给人一种很温和的亲近感,即便是否决下属的提议都会先解释利害关系,叫人心服口服。
“卑职明白了。”张胖子又问,“如今榆林镇附近不安全,咱们要换地儿藏身吗?”
“换来换去的,我不喜欢捉迷藏。”他舀出一勺红艳的汤汁,泼在摊开的画卷上,执笔点缀起来,“不过一个地方呆久了,属实腻歪,咱们再去京城转转,正好带着阿斐去长长见识。”
“!!!"
半月后,殊丽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扰醒,“木桃?”
穿着寝裙的木桃折回来,蹲在床边小声道:“我刚瞧见一路人马举着火把从院子外路过,是不是宣王被押解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