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得轻松,可陈斯年心有不甘,生来就被先帝忌惮,拿不到兵权,又赶上这么一副身体,命运还真是不公。
可他哪里知道,牢狱外的二皇兄,同样受心悸折磨多年,发作时痛苦不堪。
从天牢出来,陈述白负手走在幽静的甬道上,除了冯连宽,没再让其他宫侍跟随,看着如残烛的兄弟,心中隐约发堵。
到底是何病因,让他们很早之前就备受煎熬?
停在一片腊梅前,他幽幽地问:“可有谢绍辰的消息了?”
冯连宽汗颜,“还未寻到谢世子。”
“加大人力。”
“陛下为何想要救狱中的人?”
陈述白弯腰捡起地上刚刚掉落的腊梅,放在枝头,指尖松开时,那朵腊梅被风卷走了。
“手下败将而已,犹如落花,还能再掀起什么波澜。”
留下一句话,他迈开步子,大步离去。
落花虽掀不起波澜,但能滋养土地,陈述白其实真正想说的是,陈斯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与枝头那些生来金贵的世家子没有区别,可惜命运不济,被先帝摧残,落入泥潭。
不过,自己也不是善人,没打算主动捞他,真想回头,那就在病情能够好转的前提下,做些令人敬佩的事来挽尊。
之所以想要找到谢绍辰,一来为自己治病,顺带着便宜了陈斯年,二来,也想确认他们的病因到底源自哪里。
一辆马车内,久不露面的庞诺儿掀开车帘,看了一眼早点铺的匾额,犹豫着没有下车。
“算了,回去吧。”
怪尴尬的。
车夫摇摇头,“小姐,你都来七八次了,再不进去,年都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