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眸凝聚温柔,伤口却痛彻难忍。
剑走偏锋,铤而走险,为了肃清隐藏在朝廷各个角落的余孽,他故意在镇国公的葬礼上挨了一刀,就是为了让人给朝中送去真实的口信,消除那些余孽的猜忌,点燃他们的激情。
不过,这一刀被捅得极深,幸好当时穿了护心甲,未伤到心脏要害,否则,再难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。
冯连宽拧了一块用冰水浸泡的脸帕,搭在陈述白额头,“以老奴推断,入城的几道关卡中,必然有叛徒眼线伺机而动,刺杀圣驾,不如咱们乔装入城,掩人耳目,以确保稳妥。朝中都已安排好,不必咱们再做什么,只等着收网就好,咱们也不必着急赶回去。”
陈述白耷着薄薄的眼皮,指了指塌下,示意冯连宽取出冰鉴中的蝉翼面具。
“找个人易容成朕,我们带着十名侍卫乔装成良民,单独入城。待刺客大批涌来时,不必顾及小卒,尽量抓头目,留活口。”
“诺。”
冯连宽依命前去吩咐,折返回来时,召唤来几名心腹,“不知陛下打算让谁易容成您?”
此时扮作天子,无疑是最危险的,稍有不慎就会被乱箭射成靶子。
陈述白看向跪地的几人,疲惫地笑了笑,“可有自告奋勇者?”
不等其余几人请命,跪在中间的冯姬最先抬起头,淡然无畏地迎上天子的目光,“小奴愿为陛下马首是瞻。”
弘毅者,不问出身,那一刻,陈述白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轻宦官,狂风萧萧,狂狼涛涛,他如一片秋叶坠入漩涡,却怀着风骨,不愿随波逐流。
“冯姬,告诉朕,你的本名,来自何处。”
冯姬再次叩首,“小奴姓关,名易翎,扬州人氏。”
“好,朕记下了。你可有未完成的心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