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述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上下打量他,“说什么心智暂失,那不是说明你曾经聪明过,我看你就是一直没有心智的傻子、自以为是的蠢货。”
“放肆!”
陈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开,被陈述白一把摁了回去,震得手疼。
看他龇牙咧嘴,陈述白蔑视地收回视线,瞥了一眼众臣,“陛下的确伤得很重,危在旦夕,诸位大臣若觉得我身边这厮能当皇帝,就别掖着藏着了,看着虚伪做作。”
危在旦夕。
一些人嗅到苗头,虽未见过此人,但敢当堂说天子危在旦夕,必是实情。
即便不是实情,恐怕天子也已无力回天,而此人又与煜王站在一起,难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?
煜王与他们并无恩情,还不如扶持陈依暮呢。
于是乎,一些臣子主动替陈依暮说起了话。
一场争夺皇位的逼宫变成了唇枪舌战,两拨人据理力争。
陈述白一直搂着殊丽摇摇欲坠的身子,安抚似的将她纳入怀中,抱着她绕过众人,明晃晃坐在龙椅上,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。
维护陈依暮的臣子占少数,但这些人身在各大衙门,极为分散,今儿总算能一网打尽了。
当有人看见陌生男子坐在龙椅上,还抱着天子的女人时,当即将矛头转向他,可更多的人是反应了过来,辩论声戛然而止。
他是天子陈殊白!!!
看着众人或惊愕或了然的目光,陈述白挤出药水,卸去了易容,露出了那张世间少有的俊脸。
“众卿真叫朕刮目相看。”
一刹那,百官屈膝,连大理寺副卿都像见了鬼一样踉跄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