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枝和云英在太子身后跟着,心中也慢慢理清来人身份。
这便是方才借马车的周姑娘,也是太子的故友,“容之”便是喊他。
周姑娘不与他们住在一起,因此在半路便分开。
跟着住持从青石板小径穿行而过,便到了行云山房。因知太子下榻,便早有僧人将庭院打扫好,又烧好热水,供太子沐浴。
荷枝与云英原本是贴身侍婢,太子沐浴时不习惯人伺候,她们便在门外站着。
主屋外庭院开阔,不远处山石挺立,劲瘦嶙峋,那样子像一个凝望的猴子,又像一个飞天的巨豹。
荷枝的视线被吸引,没留意云英站在她旁边:“你在想什么!”
她吓了一跳,朝她闪着晶莹的双眸。
云英低笑一声,“莫不是在想刚刚那位周姑娘?”
荷枝有些奇怪,“周姑娘怎么了。”
云英一噎,视线在荷枝的脸上逡巡,“方才周姑娘喊殿下什么,你可知道?”
荷枝凑近她,低声道,“我们做奴婢的,不能喊主子的名讳。”
云英略显古怪地看她一眼,“你不知道?这是殿下小字,周姑娘与殿下一定很早认识,而且关系不错。不然——为何得了消息便赶过来,马车又恰好坏在殿下之前呢?”
荷枝茫然,老老实实地答,“我不知道。”
云英正欲再说,荷枝示意她噤声。
不远处,有人提着木盒走来,荷枝记得,她是周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婢。
“姑姑好,我是周姑娘身边的萍儿。”那丫鬟先是恭敬行了一礼,又道,“姑娘托我给殿下送樱桃来,也请姑姑们尝一尝。”
荷枝疑惑,她没见过殿下吃樱桃,似乎小厨房并不备这样的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