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枝心知自己做不到。
她一向对什么都不太在意,可一旦有人伸手碰到了自己的东西,脑袋中的警铃便会大响。
偏偏……她对殿下也产生了这样的心思。
这种想法一旦生出来,除非完全割舍,否则便如一道丝线无时无刻在她的心底磋磨,一阵一阵地生疼。
荷枝摇了摇头,舍掉脑袋中的想法。
她将书页抚平,一踮脚,再将它塞进书架。眼神在书脊上逡巡片刻,心中默叹。
既然不懂,又何必强求?
“荷枝。”
太子的声音传来,惊了她的思绪。荷枝迅速回到案几前,听候吩咐。
慕容仪眼皮也不抬,敲了敲桌面:“硏墨。”
荷枝应从,一窥他的脸色,见他还戴着墨绸,不禁起疑。
慕容仪的脸色看不出高兴与否,只道,“方才教你的话,写下来。”
荷枝一噎,老老实实回答,“……奴婢不会写。”
“那就学。”太子毫不客气地反驳,冷声道,“只怕你无心。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荷枝便规规矩矩从笔架上取了一只狼毫,蘸了墨,刚一提笔便在白宣纸上落下一块墨点。
她额间生汗,去看太子殿下。
后者懒洋洋地靠在梨花木椅上,似笑非笑地抿唇。
即便隔着墨绸,荷枝还是感觉好像全被他看穿了。
“……奴婢去取书。”
慕容仪抬手止住她,笑道,“方才谁许你放过去的?”
荷枝身形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