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枝沉默了半晌,静静地看着衣物烧完。
“倘若我想活。”荷枝沉着声道,“三公子可否为奴婢指点一二。”
“指点”二字像是戳中了他的心尖,慕容长炎温和地笑起来,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从这宅中逃出去,躲过各方势力和眼线,离开京城。”慕容长炎说得极其真诚,“否则不论哪一方得到你,你都不得好死。”
荷枝站在原处,仔细地思索着他的话。
其实,他是对的。
从荷枝的角度而言,若是回宫中去,太子一旦得知她曾与他人有染,不论真假,都有可能以她的命堵住悠悠众口。
而落到其他人手里,不过是延缓了这个过程,徒增几道波折。
又或者,提前被哪方灭口。
慕容长炎将戒尺上的灰磕落,又回头看她,“你还有什么话?没有的话,我就寝了。”
荷枝便眼睁睁地看他重新走入屏风。
她也有些疲惫,只在殿中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捱了一夜。
第二日她醒来时,门窗依旧紧闭,但屋中寂寂,荷枝喊了两句,无人应答。
再推开门,便见层层的侍卫站在院中,凝视着她。
直到晚上,慕容长炎才有些疲惫地回到屋中,看着她有些失望:“太子的人怎么还没找到这里。”
荷枝自是不能回答他。
直到第五日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,荷枝正跑到门口,便听外面有人喊道:“搜屋子,有什么人都带出来!”
那道声音十分熟悉,数月之前,她曾日日给他上药。
邬家二公子。
荷枝瞬时哑了,推门地手忽然颤抖起来。
她刚一转身,门便破开,一股力道将她震地摔到地上。
门外忽然蹿进数个人高马大、穿着铁甲的侍卫,数把长刀落在荷枝的颈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