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驿馆二楼,无窗台,无可落脚点。再往下是平地,无杂草,非软土。
就在她拿着风侍卫送来的披帛准备试试长度时,上面有人幽幽地开口:“此件披帛乃蚕丝所做,难承重,易断。不如属下替姑娘再寻一个心仪的披帛吧。”
荷枝“啪”地一声关上了窗。
外面再无声音。
她轻咳了两声,才发觉自己嘴唇干得慌。四下静默时,她又想起那件事。
殿下要来。
荷枝难以想象,她之前都没想过这种可能,以为只要能用这种理由拖着不回京,迟早都能寻到离开的契机。
但是殿下要来,这些人反而会将她看的更紧,尤其是风侍卫知道她如今有要逃的心思,更不可能让她得逞。
殿下怎么会要来呢,明明京中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殿下坐镇。
荷枝有些无措地回到床榻上,扯过被褥盖上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隔了一会儿又去推窗,就听见上方传来一声低咳。
荷枝识趣地再度将窗户关闭。
一来二去折腾地她也有些疲乏,便拥着被睡了。迷迷糊糊之间先是感觉愈来愈冷,好像置身于极寒的冰窖里,冻得指尖都僵着。
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之际,她好像看见了一抹玄色的锦衣,袍角缀着暗金的云气纹。
那质地名贵的衣袍越发靠近,最终凝成一句话:“孤曾告诉过你,叛主是什么下场。”
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,荷枝好像忽然落入了水中,逐渐浑身发烫,愈来愈烫……她想要大喊,想要挣扎,然而发不出声音,也动弹不得。
她绝望地想,这便是受刑了。
没有人能熬得过去吧?等过了这一阵,再不觉得疼痛的时候,是不是就解脱了?
头疼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