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飞文连是谁来都没听清,被人像木偶似的洗漱穿衣,出来时打了个哈欠,余光一瞥来人,朦胧地睡意顿时消散:“段、段姑娘?”
荷枝朝他一笑,“打扰公子。”
“不打扰不打扰。”杨飞文连声说,整个人顿时精神了,连忙将她请去花厅,又抓着小厮吩咐茶水果盘。
荷枝原本不打算多待,忙开门见山道:“我来是想问公子一件事。”
杨飞文顿时严肃起来,回想了一下,近日不仅出门玩乐已比之前克制许多,更不存在什么醉酒撒泼的行为,便正了正脸色:“姑娘请说。”
“有位慕公子,不知道您是否记得。”荷枝笑道,“之前有次您与慕公子来如意楼,后来楼里小二寻着一个耳坠,不知道是不是属于与公子同行的那位姑娘。不过我们怎么也不知道那姑娘去向,只好来问公子。”
说着,她便打开了一个小木盒,里面是一支碧绿耳坠。
杨飞文扫了一眼便笑道,“这肯定不是她的,依照她的性子,若是落了,必然要闹上天去。”
“这样。”荷枝僵笑一下,将木盒重新合上,转而道,“那这位姑娘真是性情中人,我倒想认识一下,那姑娘是哪里人?”
“霍姑娘当然……”杨飞文兴致勃勃地谈起,却忽然住口。
荷枝听见那几个字也脸色微变,“……霍姑娘?”
杨飞文忽然想起太子警告的那番话,立即哽住了,他们的身份不可以说,名姓可以说么?
他干咳了一声,“好像是吧?我也不记得,不过那位姑娘是跟随那公子来的,住在驿馆里吧。”
荷枝默了一会儿,朝他道别离开。
她又上驿馆里去找这位“霍姑娘”,将找失主的戏码重演一遍,最后得到消息:霍姑娘回乡去了。
荷枝心中的疑云并未完全消散,但听他们说的言之凿凿,也不好再怀疑。
她始终觉得驿馆的这些人有哪里不对,等上了马车才想起,那些人的身姿都太板正,不像普通的驿卒,更像……太子侍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