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仪的手刚抬起,面前的小二便伸出手来,他缓缓将银子放在他的掌心,不紧不慢地道:“一间。”
她心中一惊,急切地上前一步。
小二拿谁的银子就听谁的话,忙不迭地开口:“原来二位是夫妻……客官里边请。”
荷枝脸色一白,她可不敢跟殿下扮作夫妻。
小二立即引人上楼,慕容仪负手迈步,荷枝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绕过转角走到最里间,小二终于停下,将门推开:“给您安排的最清净的屋子,里边请。”
“先备饭菜。”慕容仪沉着脸色,“若无传唤,不得靠近。”
小二僵了僵。转而一想,通常住店的大人们总有各种各样的癖好,不为男人,便是最和善的。
他连忙应下,转而退出门外,顺手将门一阖。
荷枝瞬间软了下来,“咚”地一声跪在地上:“殿下。”
门外的小二并未走远,一听见里边的称呼,吓得脸都白了,连忙跑了出去,再不敢听。
慕容仪的目光从门扇处收回,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毫无血色的面容,冷声道,“不是很会跑么?这就害怕了?”
荷枝抿着唇瓣,她这不单是逃跑,而是跑完当即被抓。
要论罪,她早不止死过多少回。
也许是两年不曾真切感受到太子殿下的威压,她总存在一点侥幸。万一太子早将她忘记,她或许能成为第一个从太子手中逃脱的人。
她下意识地摸索着手腕上的铜钱,被慕容仪一眼捕捉。
这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。
他的目光渐冷,走上前俯下身,轻轻地握起她戴着红绳的那只手腕,从她掌心轻轻抽开铜钱,“你说,该拿你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