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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雀桐心头叹气,如果一定要说她的婚姻中有什么不如意,那就是这个了,燕北梧几乎每年都要在外打仗,少则三两个月,多则,不说也罢!

“郎君什么时候出发?”

“鱼龙军预计年中的时候会攻下洛阳,我最晚下个月中就要出发。”他需要将燕北到洛阳的这一段路扫平。

段雀桐听出了其中的意思,郎君是想看她出了月子才放心,她虽然对行军打仗之事了解有限,可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,当下劝道:“郎君还是以大业为重,我这里有人照看。”

燕北梧看着她尚缺乏血色的脸,再看旁边小小的一团,只说:“放心吧!我心里有数,如今已经先派石勒往冀州去了。”

燕北梧说心里有数那就是真的有数,段雀桐闻言也就不再担心,她虽然说是让对方以大业为重,可说到底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在这个时候好好陪陪她的。

之前段雀桐睡了大半天,如今虽然身上还是有些不舒坦,精神头倒是还好,此时虽然已经入夜,可远远没到他们平日里歇息之时。

段雀桐现在还不好移动,她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躺在床上对着美男发发花痴了。

燕北梧虽然对妻子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,可被一直看着还是有些不自在,他轻咳一声,见妻子还是痴痴地望着自己,眼中还透着狡黠的光,当下用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。

段雀桐没想到他会这么做,当下笑弯了眼,睫毛轻轻扫着覆在眼帘上的掌心,用有些嗔怪又有些傲娇的声音道:“怎么,我自己的郎君还不让看吗?”

燕北梧一时竟觉得耳朵有些发热,他有时也不明白,为何段家会养出妻子这般性子的人来,妻子在某些时刻总是超乎寻常的大胆。

可被她这般看着,他其实心底也是欢喜的。

久远的记忆中,有另一个女人曾经也会用专注的眼神看着他,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,他本以为自己的余生唯余冷硬,直到他遇见了她。

他现在仍然能够回想起来,妻子鼓起勇气对他说让他不许纳妾时的情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