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是想喊他阿澈,但是还是昧着良心叫了声承煜。
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,喉结滚动,再也没说话,他闭着眼,我读不懂他此刻的心情。大约是愉悦吧,因为我是这样的心情。
夜晚他呆在我的寝宫批阅奏折,我跟着秋竹学又学做了一遍银耳羹。
“我保证味道比上次的要好。”
他放下奏折,尝了一口,点了点头,“确实有所进步。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:“小影,你可会做柠檬茶?”
我摇了摇头,柠檬茶,听都没听过。
阿澈深深的凝视我,直到我的回答让他的希望泯灭他才重新开始批阅奏折。
我坐在圆桌旁,双手托着脑袋,隔着幽幽的烛火看着他。
自从我受伤之后他来我这边的频率越发密集了,像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跟我黏在一起,可是曾经我的脑袋又疼了,只要去想过去的事情就会疼,但是有些记忆片段自己会突然冒出来。
比如我记得我们大婚那天的情形,却记不得第二天醒来时的模样,记得他命人为我种了满院桃树的情形,却记不得他当时是什么神情,记得他总是叫我离影,离影,却记不得他叫我的时候所谓何事,也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,却不知他为何不记得了。
这一摔把我在北倾生活的记忆都摔没了。
残烛灯火中,我做了一个梦。
那边弥漫着浓浓雾气的毒林中,凶猛的野兽不停的追着我,它的口水飞溅到我的身上,血盆大口一次次试着吞掉我。
远处,染画朝我飞奔而来,她手里的长鞭狠狠的甩到那野兽身上,就算染画功夫再好也打不过这么大只怪物的,我着急的朝她喊道:“快走啊!打不过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