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蘸着朱砂的笔,缓慢地停留在一个名字上。
那个名字是——“霜鹂”。
殷予怀抬眸,望向书青,只淡淡吩咐了一句:“她在雪院,多半会趁乱逃走,先不要抓她等到,等到她收拾好了,再把人带到我的面前。”
书青皱眉:“为何要选她?”
殷予怀仍开蘸着朱砂的笔,绀青的眸中满是冷色。
他抬眸,直直对着书青的眼睛,冷得像一块寒冰。
“这是葭妃让太后赐给孤的通房,书首领,这理由够了么?”
饶是镇定如书青,听见这叠加叠加再叠加的身份,最后也咽了下口水。
书青又是看了那被朱砂圈住的名字一眼,通黑的眼眸含了丝冷色,恭敬应下:“是,望殿下珍重。”
殷予怀挥手,让人退下。
他嘴中轻声呢喃,温柔着眸,轻声唤出两个字。
“霜鹂。”
隔日。
殷予愉来的很早,霜鹂看了看天色,有些迟疑问道:“用早膳了吗?”
殷予愉乖巧摇头,上一次实在有些撑到了,这一次,他是真的没有用。
身后扯着嗓子喊的老太监这次也不喊了,主动上前接过了霜鹂手中的托盘,轻车熟路地望殷予怀的房间去。
霜鹂倒是不推脱,只是挑着眉,看着殷予愉,嘴上有一下是一下地刺着:“我这儿可只有白粥,若是入不了四皇子的眼,还请勿嫌弃。”
殷予欲知道这是怪他来早了,委屈巴巴道:“这不是难得寻了个母妃不在的时间吗?霜鹂你是不知道,我这几日,被母妃逼着——”像是想起来什么,殷予愉有些黯淡了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