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事情之后,东宫的人清理了一波,见了许多日的血,余下的,都是殷予怀的亲信。
自然没有人,敢对这样的殿下多加异议。
殷予怀平静着脸,忘记前几日那场大火,忘记废墟之中倾盆的雨,忘记脑中有关“霜鹂”的一切。
他平静地走到书房,执笔批阅着奏章。
殷予怀忍不住,一口血喷出来的那一刻,书青恰巧赶到书房,看见殷予怀如此模样,忙上前按住殷予怀。
殷予怀用帕子擦了唇边的血,随后没有什么表情地拿起笔,继续翻阅着奏章。
奏章被书青一把摁住的时候,殷予怀淡淡抬了眸。
“放开。”
书青蹙眉,将手按得更紧了些:“予怀,不急这一时,那些人我们都处理干净了,剩下的人慢慢来。”
殷予怀没有什么表情,轻声重复了一遍:“放开。”
书青狠狠按住:“殷予怀!”
许久未被人这样唤,殷予怀止住了去拿奏章的手,缓缓地抬头,对上书青那双满是怒火和担忧的眼。
“书青,犯上是何罪?”殷予怀轻声道。他面色平静,神色平静,整个人都平静地可怕。如若不是脸色太苍白,恍若一块下一刻便要碎掉的玉,叫人瞧不出异常。
即使是书青,都寻不出他半分不对,但是,书青就是知道有什么东西出问题了。
他打听到了霜鹂的事情,但是也不敢确定,殷予怀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变成了如此模样。
是因为霜鹂的死,所以殷予怀才这样吗?
书青也觉得不是,他自小同殷予怀一同长大,从幽州到汴京,他都在殷予怀身边。他了解殷予怀,这世间只有殷予怀算计别人的命,没有别人能伤害到殷予怀的法子。
殷予怀,绝不是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通房变成如此的人。
书青蹙眉,止住了殷予怀的手:“予怀,你的身体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