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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青,孤放弃了。”

“孤好像真的做不到。”

“孤已经很努力,很努力地去忘记了,但是孤,好像真的做不到。”

说着殷予怀从桌上拿起酒盏,轻轻地晃荡起来。

“孤饮了无数的酒,可是可是没有一次”殷予怀看向满是空盏的地面,轻声说道:“没有一次,醉过。”

殷予怀轻声说着,他的语气,格外地柔和。

“书青,孤真的以为孤做得到的。你看啊,孤是这个国家的储君,孤身上肩负着兴亡的重任,孤毕生,都在为之努力。父皇将孤放逐到幽州,孤用了十二年,回到了汴京。又用了八年,才让储君之位,不再能够被动摇一分。可是孤,孤好像真的做不到。”

殷予怀轻笑起来,却更像哭泣。

他眼眸中的笑意,混着醇酒,一点点饮入喉中。

随后酒盏落地,殷予怀摇摇晃晃地走向窗台,像是要纵身而下。

但扶住窗台之际,殷予怀停了下来。

他有些犹豫和迟缓地说出那个他半年来未曾提及过一次的人。

“书青,这半年来,孤从未梦见过霜鹂。也是,她应该恨极了孤,如何还会入孤的梦,但是书青,她真的真的好残忍啊。”

“孤快忘了她的模样了,孤画不出她的样子,怎么都画不出。明明孤从小就擅长丹青,可孤,孤就是画不出她的模样”

“书青,孤怕”殷予怀身子颤抖了起来,手中的酒盏顺着窗台而下:“孤怕,日后去见鹂鹂时该认不出来了,那样,她应该会更生气吧。”

殷予怀闭上眸,想起那个春天便会落满花瓣的小院。

可现在是冬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