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表面的平静,逐渐变得狰狞,狠狠地笼在殷予怀的唇瓣,鼻腔,十指。
即使身子在颤抖,手冰凉得恍若冬日的雪,殷予怀也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的痕迹。
他是痛苦本身。
杨三沉默着,怕殷予怀又突然昏过去。这段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次,他得时刻注意着,如若晕倒时摔到了身子,怕是
隔壁传来的声音,没有再扰乱殷予怀的思维。
他从平静到狼狈再到平静,当发丝贴着如霜的脸庞时,微风从窗边吹入拂起衣袖。
殷予怀立于窗前,看着来往的人和小贩。
幽州真的很繁华热闹,是不同于汴京的那种。
但是再好又如何呢?
冬日的风卷着霜寒,殷予怀轻轻咳嗽起来。
他转身欲关上窗,突然看见微风吹起了那道水红色身影的帷幔,露出了那张令人熟悉的脸。
一模一样。
只一瞬,帷幔便又遮住了梁鹂的脸,但即便只有一瞬,也什么都够了。
来不及反应,殷予怀便奔下楼,喘着气出了酒楼时,那道水红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。杨三也追了下来,急着问:“公子,怎么了?”
殷予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,他的思绪停止在看见那张脸的那一瞬。
不,世间不可能又如此相似的人。
那张脸就是鹂鹂。
鹂鹂没有死。
殷予怀眼眸颤抖着,急迫地寻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