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予怀左右反应不得,衣袖被扯着,也离开不得。他被迫看着梁鹂那张同霜鹂一模一样的脸,眼眸轻颤。
“不认识。”
沉默良久,殷予怀平静下来,说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梁鹂垂头,轻声叹了口气。
殷予怀有片刻的恍惚,下意识以为她是鹂鹂,想要帮她擦拭掉眼泪,却又在下一刻,看见梁鹂抬起来满是笑的眸。
“骗你的啦!”她轻嗔,轻柔地眨了眨眼:“是有一点点生气,但是毕竟八年了,你不记得我,也很寻常。”
殷予怀手指狠狠掐着自己,眼眸中的恍惚终于散去。像是猛地从一场陷入得很深的梦醒来,他面色苍白,浑身困倦。
他声音有些哑,张了张唇:“八年前?”
梁鹂点头,轻笑着说到:“还记得那次祭祀吗?那时我和王府的嬷嬷不幸走散,恰巧遇到贼人作乱,是你挡在我身前。”
“殷予怀,你曾经救了我。”
梁鹂一字一顿,眼眸中满是认真。
殷予怀眼眸怔了一瞬,八年太过久远,那时的一切,于他而言,恍如隔世。
他不记得自己何时还曾救下一个小女孩。
那年祭祀很乱,他是记得的。幕后凶手是继后之子,他的大哥殷予慈。殷予慈从汴京派过来数十人,在幽州组织了那场刺杀,目标是花车上主持祭祀的他。
当时一切都很乱,或许救了人,或许没有救人,殷予怀早已记不清了。
他对那场祭祀之乱最后的印象是,这是父皇对他回汴京的最后一场考验。
他完成的很好,殷予慈做的事情露出了太多马脚,被他暗中上报给父皇,父皇震怒,下旨将殷予慈被囚|禁了半月。
不容殷予怀拒绝,梁鹂牵住了殷予怀的衣袖:“所以,为了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,梁鹂这些日子带公子逛逛幽州吧。”